贲什很快发现无法闪躲的好像只有自己,他住高楼顶端太久了,已经和地面居民几乎不是一个物种。
众人的肩膀偶有碰撞,但一个眼神,一声咕哝般的道歉便能激发潜在的默契;大家仍是低头前行,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别人无可置喙的路。
没人想走拥挤的路,但如若不走或许连生存的门票都会剥夺。大家也不想满脸麻木, 可为了活下去,为了喂饱自己,这有什么错?
就算是随波逐流也是他们的路,像贲什一样以为自己高高在上的人, 凭什么因为大家表面的麻木和丑陋就指指点点?
甚至贲什连随波逐流都做不到,在人群中被挤压数次便失去了方向。举目望去, 到处是人,看不见道路。他以为自己在走,被推搡数次,转了几圈,只是满脸惶急的四处打转。
直到他的肩膀被左吴看上去平平无奇,内里却像虎钳一样的手抓住。
霎时间,贲什又开始觉得有些寂寞。因为周围的噪音减少了许多,人群的冲击和裹挟再不能影响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