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 咱们生成的血肉无比美味,可本质……本质还是一个太空弃尸场中诞生的细菌, 在别的文明不会那么有人权!”
“咱们所有的一切知识都是自尸体残存的记忆中获得,没有自己的文化、自己的土地、自己的文明;唯一拥有的只是从一个菌团中分裂出的彼此家人而已;”
“所以再行内斗?什么时候被人抓走吃光光也不知道!在咱家最好斗的时期,如果谁有一点挑拨离间的嫌疑,我就斩了谁的手!”
左吴有些想笑,斩手?良骨伶情绪激动时确实会冒出一些奇怪的方言:“你真的斩过别人的手?”
律师抱起白生生的胳膊,瞪想勾逸亡的眼睛总算有些游移:“我几个姐姐斩过,至于我……我斩过我自己的,不行吗?”
跑偏逐渐有跑偏的迹象,但只要勾逸亡还扎着良骨伶的眼睛,她就不可能忘记刚才因何而愤怒。
愤怒是必须的,这是骨人从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
正如千年前说起卖国贼,大家就恨不得生啖其肉一样,这是爱国主义在古人心中形成的一种习惯;放在骨人这里,也是为了生存需一遍遍复习和遵守的仪式。
哪怕失去身为律师的彬彬有礼,也是一样;所谓给顾客的印象能随着能力和名气而改变,到某种程度,众人甚至会觉得为了家人而失礼是骨人们倔强的个性,颇有原则。
但忘了团结, 数量稀少的他们没几天就会被茫茫银河的深邃吞没。
所以,即便是显得神经质,良骨伶依然要遵守自己的原则, 不是为了什么自尊,更是为了所深爱的家人,与在联盟好不容易打拼下的小小店铺:
“所以,勾先生,还请您为您之前的言论向我道歉,否则小伶将谨代表大骨头刺身饭店保留诉讼的权利!骨人别的不会,但烹饪和官司还是有那么些信心!”
但面对良骨伶的气鼓鼓与咄咄逼人。
勾逸亡优雅的动作却是忽然一停。
白牌的虚影在他身边林立,他是贯穿无数相互堆叠、永不相交的压缩空间的一根针,是锚点,更是这场拍卖会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