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虚拟对帝特,在他们同样因由备份而来,却同样广袤深邃的太空中的航行毫无意义。
他们在虚拟中的开拓影响不到现实分毫,他们的航行也不可能对自己与现实中的对帝特汇合有丝毫的助力。
然而。
那片虚拟的世界也是源于银河的镜像备份,其中该有的艰险一点不会少。模拟的对帝特每次航行都是那么正正好好——
不是正正好好可以好整以暇的走完全程,而是每次都是在他们的极限上跳舞。有无数次,他们离功败垂成就差了那么一隙,是靠着何等的意志,才坚持到看见航道出口的曙光。
无论如何,强大的意志都是值得欣赏和歌颂的东西,想来虚拟的对帝特同真实的他们无异。只是这才显得更加悲哀——
真实的对帝特来到距离自己仅有十四光年的距离,是用真实的意志克服了真实的苦难。
可虚拟的他们不一样,他们的苦难多半也是由自己冥冥中的观测者效应带来。
所谓观测者效应,就是指观测者对被观测对象施加了影响的效应。和薛定谔的猫一样,虚拟对帝特的每一次航行的经历,在自己对他们行以观测前,都是混沌的未知;
而观测之后,换句话说就是自己尝试通过亭驿卫星与他们取得联络时,他们的经历才坍缩成实质,成了必定会和自己刚刚好在前后脚脱离各自的航道,各自造访一片新的星系,然后互相联络上的事实。
是的,他们若再度踏上旅途,那这旅途的一切都毫无意义,他们自己也该知道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