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左吴又将教宗的话过了一遍,才意识到将要消散的不止是自己脑海中祖先们的模样,或许,还有这片银河本就已经像是风中残烛一样飘飖的未来。
头痛会让人暴躁。
左吴已不再只是揉着自己的眉心,气势更是像想把自己的额骨直接掀开,扯出自己的脑浆:“教宗,你和我说,你在犹豫要不要签和圆环的契约,你和我说这个?!”
教宗的声音依旧缥缈:“是的。”
“你他妈看看你的周围!银河因为圆环的这破契约变成了什么鬼样子,”
左吴觉得自己在嘶吼,可说出来的话实际没有温度:
“所有生灵都只能苟延残喘,而你们海星镜弗的未来科技甚至揭示,说我们的未来连技术的发展,都在这变得贫瘠的银河中都被设了上限。”
“哈,你该看看我的科研团队,对求知和探索是这么富有热情。可现在,我越看他们的热情越觉得刺目,因为努力再无回报,探索也没了意义。”
“还有我……我最终选了让黛拉离开银河的最根本原因……”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以前的镜弗和圆环签了这什么狗屁契约。现在你想再签一次,又来一次……你是不舒服我们的银河没被犁个彻底干净么?”
教宗沉吟,轻声重复了一句:“是,‘我们的银河’。”
说着,左吴摇摇头,总算是想起用吸抑制住愈发剧烈的头疼,稍稍放松了些抓着自己额头的力道:
“你自己说的,银河中绝大多数生灵都不能像黛拉一样离开这里,以及你我也是一样。这片银河再残破,都是我们唯一的家园,你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