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燎原灰风的声音有多轻,她能说出话语,便意味着一定能被这里的所有人听见。
凝滞,还是这该死的凝滞,让一切简简单单的份子运动都变得像黄金般宝贵,也使得靠震动传播的声音变得如此奢侈。
这般奢侈,也让再轻的声音都变得震耳欲聋。
左吴默然,发觉自己掐着燃萝纤纤脖颈的手指已经变得麻木。
先前自己还能感受到自燃萝的体温,窒息之下,烫的仿佛要烧起。
可自祂听到燎原灰风的话语后,这灼烧般的指感忽然消逝无踪,其皮肤的触感骤降至冰点。
冷热的激烈变换是让左吴觉得指尖麻木的罪魁祸首,又低头,燃萝的嘴唇开始颤抖,唇离因为窒息而泛起的青紫在狂舞。
燃萝想说话,想向燎原灰风解释,慌乱之下,只来得及做出了几个莫衷一是的手势。
祂知道现在、此时、当下、这里、眼前、这稍纵即逝的瞬间,就是向燎原灰风,自己的妈妈解释和沟通最后的最后机会。
燃萝张嘴,其嘴唇的青紫色狂舞刹那止歇,心声将要吐露。
祂凭自己刚诞生几天的天真相信,无论自己说什么,只要说一说,说点什么,自己一定能抹掉一点同自己妈妈的隔阂,一定可以。
但她的话却还是被左吴生生掐灭在了喉咙里。
燃萝眼里浮现恐慌,恐慌之中夹杂了哀求,恳求左吴稍稍松一下手,就一下,自己只要说一句话就足够。
左吴却只能回以一抹悲哀,掐着燃萝纤纤脖颈的手不仅没松,反而在越来越麻木中,捏的越来越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