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李钦载扶起跪在面前的一位老人,弯腰帮他掸了掸膝盖上的灰尘,苦笑道:“老人家,你们不去怪粮商哄抬粮价,却怪我打压粮商,道理是这么论的吗?”
老人面容苦涩,垂头道:“我们不是不识好歹之人,粮商哄抬粮价确实可恶,但我等皆是有家有口,只求每日温饱。”
“以前粮价再高,咬咬牙拿出积蓄多少还能勉强度日,可是自从张寸金被拿问后,粮价再涨,我等小民实在吃不起了,全家都饿着肚子,除了求告刺史,别无他法。”
百姓们纷纷哭着向李钦载磕头,哀求李钦载放过并州粮商。
有那么一瞬间,李钦载心都凉透了。
明明自己辛苦奔波,从城内到城外,正在慢慢布局打压粮价,拼尽全力为百姓杀出一条生路,偏偏却不被人理解,反而成了祸害百姓的恶吏。
从穿越到如今,李钦载何曾受过这等不被理解的憋屈?
可他却无法责怪眼前的任何人。
大众是愚昧的,他们朴实敦厚,却缺少见识,李钦载怎能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