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胡惟庸的懵逼,那众多跪地的官员们,则一个个觉得喜从天降。
望向李善长的目光,那叫一个敬佩,热切,简直比看到自己亲爹还要亲!
还得是韩国公出马啊!就是不一般!
户部尚书刘歆,丞相胡惟庸他们,一个个巴拉巴拉那样能说,结果全都被皇帝拿住了痛脚。
还一不留神,把这么多无辜都给牵连了进去。
现在韩国公出马,三两句轻飘飘的话一说,皇帝立刻就从善如流,同意从轻发落!
什么叫牌面啊?这就是牌面!
韩国公永远是韩国公,不是别人能取代的。
“臣觉得,这些带着空印账册入京做假账的,应当杖一百,流放三千里,全部抄家。”
李善长一脸正义的出声说道。
这话一出口,顿时令华盖殿里的气氛为之一滞。
不是……这处罚也没见轻到哪里去啊!
杖一百,还不得把人给活活打死?
就算是打不死,再来个发配三千里,来到贫苦之地,这一套下来,活着的还剩下几个?
不过,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明白韩国公为什么要如此做了。
这一次的事闹得这么大,想要皇帝轻易揭过是不可能的。
哪怕皇帝同意了从轻发落,可韩国公也不敢真弄的太轻了。
不然的话,皇帝必然会拒绝,反而会错失了良机。
这些人携带空印进京做账,证据确凿,按照皇帝的脾气,将他们都给砍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此时韩国公开口,定罪杖一百,流放三千里,已经算是从轻发落了。
再说,先把一部分人定了重罪,接下来才好真的对其余人从轻发落。
不然各个都弄得非常轻,皇帝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同意?
韩国公的这种做法,才是真正的高明。
什么东西都想要得到,最终只能什么都得不到。
有一定的取舍,才能真的有所获得。
且等着看吧,在把这些人下重手处理了之后,接下来涉及到其余人时,韩国公就可以做出真正的从轻发落了。
“各地主印官,玩忽职守,盖空白印纸让人随意填写,完全失去了应有的监管作用。
造成了巨大钱粮损失,影响极其恶劣。
臣觉得,应将这些人尽数斩首,抄家,以明法纪,振朝纲!”
李善长面容刚毅,话说的一丝不苟。
嗡的一声响,许多人都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挨了一记重锤,嗡鸣作响。
很多人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更有一些人惊愕之下,忘记了礼法和顾虑,直接直起身子望着李善长,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这……韩国公说的是什么话?
脑袋被驴踢了吧?
这是他身为韩国公应该说的话?
各地官员,可都是得到了他韩国公的号召,这才开始各种怠政,各种和朝廷对着干的。
然后被皇帝记恨,来了今天这么一出。
那么身为带头人,惹出这么大的乱子,不是应该拼命来对这些人进行营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