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白家飘出焦糊味,煤油炉上炖着的高粱粥早熬成了黑炭。
;;白洁掐着腰骂弟弟:“学习没错,学习是好事,你能考上大学更好,但你不能什么事都不管了呀!”
;;她的弟弟白驹浑然不觉,只顾得趴在缝纫机改的书桌上演算习题。
;;钢笔在草稿纸戳出密密麻麻的黑点,像撒了一地煤渣子。
;;敲门声响起。
;;魏香米的声音像供销社扯布柜台上的剪刀,又脆又利:
;;“白洁同志?咱们街道要统计‘三八红旗手’候选人,需要你填个表。”
;;白洁去开门。
;;魏香米和钱进笑眯眯进门。
;;徐卫东色眯眯进门:“吆西,小白你越发水灵了,跟你们大楼新上的雪花膏似的。”
;;白洁对前者冷笑,对后者微笑。
;;钱进都懵了。
;;我帅的一雕,老徐丑的一批而且还那么油腻还说土味情话——总之你反应不对啊!
;;双臂环抱胸口,白洁淡然说:“大晚上的你们来干嘛?”
;;魏香米诚恳的说:“白洁同志,中央刚下发了一份新文件我想给你看看。”
;;她打开人造革公文包,将一份《关于坚决纠正干部作风问题的通知》递来:
;;“上级单位刚主持了妇女工作会议,现在正是肃清坏分子的时候……”
;;白洁像是被文件上的红章刺痛了,看到后便往后缩了半步:“我早说过记不清了。”
;;“现在我已经去百货大楼上班了,也不想再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