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这样做!”陆驿站厉声驳斥,他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有些发颤的声音和呼吸,“他才十八岁!他从出生到现在,只要向普通人的生活走一步,就会被白六下了一个副本,逼他周围的人折磨他,逼他退回原地。”
“但他到现在为止,什么坏事都没有干过,你没有资格提前宣判他的罪行!”
岑不明只是平静地平视着陆驿站,语气里毫无犹豫:
“他马上就会干了。”
晚上十一点五十五。
丛林掩映间,一面水银般的皎洁湖面倒映着天空中的澄黄色的月亮,就像是暗处窥探着这一切的岑不明那只仅剩的眼睛,就像是小电视拧开一瞬间屏幕散开的光晕,温暖,模糊,就像是月亮光晕在水底里长出来的长毛。
“要十二点了。”鲍康乐忐忑地看向站在湖边的白柳,“我,我们开始绕圈吧。”
——按照高考湖的传说,学生要踩在高考湖的边沿绕高考湖一周,才能在盈着月亮的湖底看到试卷。
高考湖的边缘是一个高约60厘米的铸台,这个铸台很窄,只有十五公分宽,只能容许人的一只脚站在上面,白柳抬脚,他一步踩上了这个铸台,轻轻一跃,身体摇晃着,轻巧地站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