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摇头道:“没有。我这个解元来历不正,是拱州科举被耽误了,稀里糊涂就中了解元。朝廷没有安排官职,也是正常。”
孙宜生听陈棠提过此事,道:“拱州的事情怪不得你,朝廷没有给你安排官职,并非因为拱州,多半是因为把你放在拱州或者新乡,他们都不放心。你在西京为官,他们才放心。”
他说到这里,自觉这个话题不适合,连忙转变话题,笑道:“下官与陈棠大人当年考举之后,打算进京赶考,走的不是如今这条五湖线,而是拱州那条线。我们俩打算在拱州歇息几日,但还未落脚,就被偷光了盘缠。”
陈实不觉生出惺惺相惜之意,道:“你们有没有被卖到农庄里去?”
孙宜生惊骇道:“你怎么知道?我和陈棠大人,的确被一个新乡口音的老乡,卖到城外的农庄去了!”
陈实原本想说我有个朋友,怎奈小庭院里传来胡菲菲的笑声:“因为他也被卖了!”
孙宜生顿觉亲近,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走拱州线路,要更近一些,走五湖线路则要翻越三大山脉,多花费几天时间。但很多人都在拱州吃过亏,所以宁愿走远路,也要绕过拱州。”孙宜生道。
官家驿道上,车马和赴京赶考的书生渐渐多了,时不时就可以遇到一些。
有钱有势的书生会乘坐车马,穷苦人家的书生就背着书箱。
不过,此行很是危险,哪怕走驿道,也难免会遇到邪祟,因此步行的书生往往三五成群,相互有个照应。
他们有的二三十岁,有的已经四五十岁,还有人白发耄耋,垂垂老矣,也在赶赴西京。
“这些步行进京赶考的,要连续不停走三个多月,但能活着走到京城的,也就四五成。”孙宜生道。
陈实看着那些风尘仆仆的书生,男男女女都有,有些人的脸膛被晒得黑红,脸上挂着汗珠,还有汗珠蒸发留下的白色盐渍,道:“既然此行如此危险,为何还要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