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知道,若菡挺着个肚子什么也干不了,百无聊赖拿他解闷呢,所以只能把腹诽吞到肚里,开开心心的捱着。沈默敢跟人和人打赌,他对宝宝降生的期盼,绝不比若菡差……就盼着给她找点事儿做了。
好在这时候垂花门有了响动,归有光的夫人来陪若菡说话了。
一见到救星般的归夫人,沈默便把手中的锦团铺在池塘边的石凳上,扶着若菡坐下道:“你们女人说话,我先去前边忙会儿了。”跟归夫人完成交接,便逃也是的跑掉了。
见若菡还望沈默离去的方向看,归夫人笑道:“男人都没耐姓,当年你大哥,那是决计不会陪着我慢吞吞散步的,所以习惯就好了。”说着还叹口气道:“哎,这九个多月可真是难捱啊。”
过来人,都明白,若菡一下羞红了脸,声如蚊鸣道:“大姐净说笑。”
“我不是说笑,”归夫人与她耳语道:“这些曰子,你相公就没找别的女人?”
“没有,”若菡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小声道:“他说我在为他闯鬼门关,这时候不能对不起我。”
“大人还真是有情有义呢。”归夫人羡慕道:“不像我家那死老头子,当年……”便开始痛诉归有光的风流故事。
且不说后院女人们的私房话,沈默回到前院,坐在他的大案后,揉一揉太阳穴,把情绪调整到办公状态,问等在堂前的三尺道:“徐海退到吴江县了吗?”
“前晚就到了,”三尺回禀道:“河水泛滥,他们过不去,现在驻扎在江边,正四处找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