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阁,首辅值房。
听他给自己戴高帽,徐阶表情却没有放松,他知道,这是欲抑先扬而已。便抿着嘴,听朱衡接着道:“正因为深孚朝野之望,您才万万不能偏心啊……”
“老夫如何偏心了?”徐阶啜一口茶,垂下眼睑道。
“都到什么时候了?”赵贞吉冷不丁又横出一炮道:“您还死护着张太岳不放,莫非他真是您亲生的不成?”人家都是被挫折磨没了脾气,赵贞吉却是越老越辣,越挫越勇,到死不吃亏的主。
‘啪’地一声,徐阶将茶盏重重搁在桌上,怒视着赵贞吉道:“你也号称大家,怎么也学那泼妇造谣?!”
见师相真生气了,赵贞吉也只能把脾气压住,闷声道:“师相恕罪,我也是着急。现在外头风潮已起,要求严惩凶手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已经有滔天之势!您老再捂着盖着的话,可是要引火上身的……”
“唉,你这个脾气呀,早晚非吃亏不行……”徐阶深深叹息一声,也不再跟他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