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净?是乾净啊。」这女人又转眼往厢房里看——重新盘了灶台,地面清扫得乾乾净净,门槛门缝里也没什麽积灰,更没什麽野草青苔,「乾净就可惜了这宅院了。她爹妈还在的时候翻葺的,这也算是咱们镇上的。要是懂点事就该嫁给镇里的,怎麽能捡个野小子回家,我看就看上了那个脸蛋儿,你说羞不羞人?」
李无相不怎麽在乎这些人的目光,因为在这种地方不大可能有人觉得「一直盯着别人瞧」这种事挺失礼。也不怎麽在乎这个女人怎麽说——尽管他们就跟他离了四五步。
他比较在乎的是这个女人在这群人当中的身份关系。就他观察,这群人称呼这个女人为「陈大姐」,刚才拾捡东西的时候,她是带着身边另外两个沉默寡言的女人一起走的,这意味着她不属于懒汉,而属于「老弱」,且身上的衣服旧但整洁,这意味着她在镇上该有一个正常家庭丶不少的亲朋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