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敲门的是陈辛或者陈家别的人,赵奇此时已骂出口了。但听见李继业这似乎是被吓住的声音,怒气倒稍微少了那麽一点点,可仍旧觉得心里抑郁难耐——他所用的这竹纸是极珍贵的,贵不在纸本身,而是贵在被他师父赵傀祭炼过,他手里统共还有百馀张而已,前些日子自己画废了许多张才有了些可用的,如今又废了一张。
他深深吸了口气,仍有些喝问的语调:「你来做什麽?」
门外的声音听起来稍有些愕然和委屈,但仍是恭恭敬敬的:「弟子……弟子在家里的时候,要对父母长辈晨昏定省……弟子回去之后想,师父如父,应该也要照常的,就……就……师父恕罪,弟子打扰师父清修了。」
赵奇一口气闷在胸口,发了愣,没料到李无相说出的是这些话。
他沉默起来,看了看桌上搁着的那薄薄一摞竹纸,慢慢将笔放下了,轻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