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猿心中大怒,又是一脚重重跺在地上,震倒几十棵大树,林中一片大乱,但还是无法让那名修士现身,就好像真的凭空消失了一般。
白猿发泄了好一阵,方圆一百多丈之内的林木全都断折开来,从空中往下望去,在一片浓密齐整的绿色中,出现了一个巨大而又丑陋的伤口。
但即使白猿摧毁了这一片山林,还是无法找到那个让它受伤的修士,那股似有若无的气机,此时已经变得极为微弱。
过了一会儿,这股气机完全消失不见,白猿仰天长啸一阵,声传数里,往远处掠去。
它身上的伤势看似恐怖,但只是皮肉之伤,就连受伤最为严重的右手,也没有伤到筋骨。
而它现在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唯有虐杀几头妖兽,才能冷静下来。
它终究是一头妖兽,还是一头身负真灵血脉的妖兽。
血脉深处自远古洪荒传承下来的凶残本性,最终还是压倒了白猿残存的理智。
……
衣衫褴褛的陈渊披着罗烟纱,缓慢行走在一片密林之中。
他的面色惨白如纸,努力睁大的双目中布满血丝,黯淡无光,每走一步,身体都要颤动两下,似是饿了三天三夜的凡间灾民一般,没有一丝筑基后期修士的风采。
半个时辰之前,他披上罗烟纱,掩去身形气机,险之又险地摆脱了白猿的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