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灵只被允许在位于虚空表皮的超空间航道中安然行走,除此之外,哪怕只是往它的深处前进一分,其危险系数就会几何倍数的增长。
让无数世界线间的生灵都像被困于山尖的囚徒一样,只能在陡峭与狭窄的三维空间中苟且。想要下山拥抱大地,可低头一瞧,下山的通路全被云雾和风暴遮蔽。
直到今天。
千千万万彼此间可能永远不会互相接触的世界线的文明间,必定会在各自的科学史上记住这一瞬间。
因为一反亿万年的常态,虚空中有一处地方如拨云见日,云开雾散般,狂暴消退,这一瞬间宁静的出奇。
遮蔽了大家“下山通路”的云层和风暴,陡然出现了一道宁静的破口。
随即。
一些有能力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对虚空宁静下来的破口实施观测的文明很快发现,破口的成因是虚空自己在和自己“左右互搏”。
就像地球上的海洋,从东南方卷起一抹海浪的同时,在西北方恰巧生成了一道和它强度相当的浪潮。
两抹海浪相撞,最终相互抵消,还以海面一片澄澈的宁静。
虚空的情况远比海洋复杂,它也没有其改变狂暴的本性。
只是现在,虚空这一小片范围中,掀起的浪潮与风暴恰好抵消,澎湃又危险的能量将所有精力用在了摁熄它自己之上。
一切的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一切可以让虚空显露狂暴的东西都在不断相互抵消,最终形成了这能与奇迹划等号的宁静。
奇迹,要多好的运气和多小的概率才能引发的事情?
不同世界线中的不少文明很快对这次虚空小范围内出现宁静的现象失去了兴趣。毕竟奇迹这东西,在寰宇中不算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