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样本量够大,那再小几率的事件都能像瞎猫碰上死耗子一样撞上那么一次——
胡乱挥洒零件亿万次,总有一次能让这些零件恰好组成一辆汽车;让猴子胡乱拍打键盘持续千年万年,那它总有概率恰好拍出一本世界名著。
但。
抛洒零件亿万次的成本早就超过了认真拼装一辆车子。让猴子敲键盘也是,指望这样产出名著,比用系统的教育来培育出文学大师困难了多少倍。
对于文明和生灵而言,期盼“奇迹”本身就是不科学的。科学需要一件事情能复现,能运用。亿万年才有一次的孤例,又有什么意义?
星空的广袤能容得下发生一两次奇迹,文明和生灵却等不起。
所以。
无数世界线中茫茫多文明,很快就收回了观察这抹经由奇迹引发的宁静的眼睛。
只是,无论奇迹是否有意义,这些文明至少错过了一道奇景。
坚持观测的文明很快就出具了一个报告,无论报告的形式是数字的跃动还是表格的抽象,都用各自的方式描绘出了一抹画卷——
以太龙陨落了,百亿年的生命用最后的句号勾勒出了凋零与终结。
其能分摊伤害的龙鳞挡不住龙身因为失去了气运后的自我裂解,巨龙的肉体在分解,是发生在太空中如盛开一样的腐败。
一鲸落,万物生。
如左吴和被他抽调的科研团队所构想,从巨龙体内抽离的气运经由左吴宛如高压水枪一样的释放,在将小范围内的一切事物往好的方向发展。
让小范围的虚空变得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