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原本雄浑精纯的精血,此时只剩下两成不到,本源大损,虚弱无力。
他此刻力量尽失,竟与一个凡人无异。
陈渊愣了半晌,忽然抬手一摸胸前,装着玉珏的锦囊消失不见,登时魂飞魄散,挣扎着坐了起来。
他低头一看,自己正睡在一张土床上,与昔年在陈家村时,所睡的土床极为相似。
床上铺着一层草席,边缘磨损严重,漏出了许多断茬,但擦拭得很干净。
他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一身麻布短衣,打着几个补丁,已经洗得发了白。
而他原本的一身白色法衣,正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头,纤尘不染。
这是他不知道从哪个结丹修士的芥子环中得来的,堪比极品灵器,可避水火风尘,伸展如意。
在白色法衣旁边,装着玉珏的锦囊被打开了一个口子,玉珏露出半边,静静地躺在锦囊中,旁边是陈渊的几个芥子环。
一个缺了角的土陶碗放在一旁,里面盛着半碗水,稍稍有些浑浊。
陈渊松了一口气,四下打量起来。
这是一间茅草屋,四壁由黄泥砖砌成,间或露出一截枯黄的草茬,除了他躺着的这张土床之外,还有一个没有上漆的木柜,柜门紧闭。
墙上挂着两张弓,一张完好无损,一张断了弓弦,床头竖着一支铁矛、一杆削减了的竹枪,染着暗红色的血迹,但均是一尘不染。
门上垂下一张竹帘,可以听到一道绵长轻柔的呼吸声,以及一阵杂乱的声音,似是在收拾东西。
陈渊本源受损,伤势极重,致使七窍闭塞,往日敏锐的五感,也变得迟钝起来,但一两丈之内的动静,还是听得清清楚楚。